曾几何时都不再写什么东西。现在的人们越来越浮躁了,看的都是杂志,写的都是微博。老婆说我现在思想上也没有了沉淀,有时写的东西里充满了炫耀浮夸。不是她喜欢的那个外表张扬内心有积淀的“内圣外王”“圣王双修”的那个豆豆了。
临近中年又碰上年初工作上的不顺心,常感叹中年危机的来临,感觉心情浮躁。老婆劝我出游散心。3月我们同去了婺源,去了无锡看樱花,去了新安江吃鱼头。但是哪哪还是觉得人很多。直到他们说起5/1有俱乐部组织的贡嘎转山的活动。
每个人都憧憬雪山,高原,沙漠,荒原,草地跟草原等的风景。我也不例外。老婆身体不适合上高原我只能单独报名此行。早早提前一个月就吃起来高反的药物作预防。花了大价钱购进大量的装备。每天上班都在倒数飞向四川的那天。兴奋随着时间的临近在一天天的积累。
4/29日我们坐上春秋的航班。航班的延误,推迟时间,春秋公司的限重标准等等的问题都没有能影响到我们的亢奋的心情。飞机半夜到的绵阳,坐大巴1点多到成都。安顿好在宽窄巷子青年旅社的铺位以后,同行的9人还跑去吃了2小时的蹄花。吃完后离早上集合的时间就只剩2个多小时的睡觉时间了。没曾想折腾了一整夜只睡了2小时的大伙脸上除了兴奋的溢于颜表以外居然看不出一丝疲惫。我居然在闹钟想之前5分钟醒来。这大概只有小学时候春游才有的感觉吧!
经过了30日一整天长达10多小时的车程到达新都桥的住宿点。一路过二郎山隧道,泸定,大渡河的塞车,康定的采购跟晚餐。晚餐后的夜路,我们悄悄的过了海拔
4300米 的多折山口。这时候我开始有了些许高反的征兆,头有点疼,胸口发闷喘不大过气来。但是突然有人在车上喊:“那是北斗七星吗?重来没这么清楚的看到北斗七星的勺子形状这么清楚,离开我们这么近。”看着他们所指的,我也有相同的感受。那星星就挂在离开我们这么近的地方生凭第一次见到。最后到达新都桥也已近深夜,由于海拔略低使我的高反状况略有好转。
5/1日半天的车程过藏区联系上马帮就要开始我们这次真正的徒步之旅了—徒步上海拔4500多米的子梅垭口并当晚在垭口露营等待第二天看日出。居然中间的小插曲是碰到赝品马帮的多吉大叔。信心满满的我原想徒步上垭口,没想到徒步了10来分钟就心跳厉害只有坐拖拉机上到垭口。到达垭口后,我就高反吐的不行。早早钻进了他们搭的帐篷里裹上睡袋休息晚饭都吃不下。头疼欲裂,只能用嘴巴呼吸都觉得喘不过来。只记得有很多人安慰我,但是记不得他们是谁跟我说的是什么。这时间段在我的脑子里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记得有TIGER,晶晶,HENRY,ALEX等八九个人是徒步上来的。真是对他们由衷的佩服。TIGER是我们这队伍里年纪最大的,晶晶是我们这里长的个子最矮小的。
由于海拔过高,这第一次的徒步已经让很多人产生了高反。由于我整夜高反睡不着另外是跟领队HENRY一个帐篷,半夜里每隔一小时都能听到不停有人来找领队。一会是有人受不了来要高反的药的,一会是有人半夜冷了来问有没暖宝宝。还有人徒步后感觉感冒着凉了来讨感冒药。后来居然有人半夜上厕所要我们出来看星星的。我也出去方便一下,漆黑的外面只能看到比这夜还黑的是附近一座座的雪山。在那些山尖上就是星星,从来没看到过星星原来可以这么抵的挂在山顶上。原来可以显得这么大颗,这么的亮。半夜里的垭口风很大,也很冷。半夜3点左右居然下起了雪。躺着听那雪的小冰珠打在帐篷上的声音默默的期待黎明的到来。外面很安静,时间的流逝就显得很漫长。唯一的调剂的声音是有个别男人半夜出来方便,那“泉水“击打在山顶碎石上的声音是那么清脆。总感觉离的那么近,水声是那么大就快把我们帐篷给淹到。这夜除了高反对我的困扰以外大概这就是最大的困扰了。
5/2日的晨曦是到的那么的晚。下雪造成一段时间大家都只能先躲在帐篷里。雪稍一停歇,大家都忙着起来拍远处的贡嘎主峰。天气的原因造成主峰若隐若现。大家都在遗憾这次可能难以一睹贡嘎主峰的真容了。这天还好是下坡到上子梅村休息一下,下午徒步上贡嘎寺。下坡的山路虽然好走但是一路的天气变化实在是快。一会雪一会雨,一会迷雾一会风。不过这些带来各角度各光线下观察附近的雪山的好机会。
上子梅村居然只有3户人家。休整午餐后,很多人都慵懒得不想下午徒步上贡嘎寺并在那里露营。都愿意舒服的躺在有房顶的屋子里等第二天去巴望海。毕竟外面雨雪很大会增加徒步的难度。下到海拔稍低的地方我又重拾勇气准备参加下午的徒步。只有8个人愿意徒步上贡嘎寺。刚还是我还走在了前3名。没想下到谷底再走上坡路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最后一个。走没几步就喘的厉害。心跳又开始加快,嘴唇有发麻的感觉。感觉体力实在不行。最终只能要求放弃单独回上子梅村。觉得回程的路比前面还要难走。这时雨已经下的很大,衣服也已经觉得从里到外都是湿的。虽然穿的冲锋衣,外面都已经给雨水盖住,里面也全都是汗水了。回程那段路我独自走了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过的独自一人在一空旷的野地里独行。这是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感。半路休息的时候,我试过仰天长吼,长吼会有一种豪迈的感觉。也对着雪山树林叫老婆的名字。事后发现老婆的微博里写这天午睡居然梦见跟我打电话听到我微弱的声音。难道冥冥中有些东西是相通的?感觉有时候是很奇妙的。
回了上子梅村跟留守的大伙一起休息喝茶聊天。看着窗外的大雪,庆幸自己选择了放弃并为路上的那些人有点担心。他们有坐摩托车上贡嘎寺再回来的,他们在说我的选择是对的,那条路很难走。
5/3日清晨起床后发现外面已经给大雪完全盖住了。远处的山跟树林,近处的房子院子。地上的积雪至少有
30CM 。由于没有厕所,又尝试了一次在野地了出恭的感觉。上次是在婺源的雨中油菜花地里。这次是在高原的雪地中,屁股都能碰到雪。也算有了野外出恭的经验,这次先在雪地里刨一坑。
上贡嘎寺的那队人马居然中午才重新赶了回来。在对讲机能联系到他们后,听到他们很快要进村,很多人都跑窗口看。能在下那么大雪的情况下在山上露营,没人会不对他们不佩服。没想迎来他们对我的嘲笑。他们说我昨天放弃回头的走的那段路其实是最难走的一段。走过那段的话就比较容易,我昨天等于说把最难的路走了2遍还没上到山顶。说的我很遗憾。只能安慰自己,有些东西也许有遗憾才是好的。人生也许充满遗憾,有了遗憾才会有下次的憧憬。
为了不留遗憾,我又加入了下午徒步去巴望海的队伍中。这次也只剩8个人愿意进行这需要5个小时的徒步了。这一路不知道怎么了我走的特别轻松。半路虽然下起了雨,衣服也给打湿,我始终走在队伍的中间没掉队。这样很多人对我刮目相看。原本高反最厉害,贡嘎寺打退堂鼓,体力比较差的我居然也走下来了。在我第三个走到集合地点的时候我能看到很多人眼睛里奇怪的眼神。也许他们会想走的最慢的,气喘吁吁的,汗流浃背的应该是我。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走的那么轻松,也许是巴望海那空旷吧。这雪山,这海子,这片土地好象都是有灵气的。你走在这中间仿佛你也能感染这灵气。
看到这山的雄壮感觉人的渺小,人会增加一种豪情。现在生活在大都会中,往往碰到的是人情世故。缺少的是激情跟活力。有时候嘲笑身边的朋友身上已经没有了激情。
下到草科终于有了手机信号。跟老婆联系上一表这些天的思念。晚上狂欢庆祝此行圆满后,泡了草科的温泉一洗这些天来的风尘。
一整夜的休息过后将是漫长的一天的车程回成都飞回上海。居然半路过二郎山时发现贡嘎主峰在阳光下露出了真容。也许他也想给我们留些遗憾。大家一挥旅途的劳顿,架起长*短炮对着这美景一阵狂拍。生怕他迅速收回他给出的慷慨。
已经回来了几天了,老婆说我们心思还是在那座山上没完全带回来。他们问是否还会再去。我想我的回答是: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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