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楼
热闹的吃喝完毕后,大家都各自回帐篷休息了一下。十二点二十,准时出发,轻装冲顶。除了菠萝哥哥依然强悍的负重上山,其他的人都只是带了随身的小包和水,有些怕冷的哥哥戴上了羽绒服。我们的队伍再次上路,由于没有负重,上坡的时候觉得轻松了些。唯一觉得难受的,是外冷内热。身体由于不停的运动所以不停的出汗,但是身体之外的阴风阵阵,吹得发肤冰冷。在冷与热的边缘行走,不见通途。
途中不断有人告诉我,不止一次地说,马上就要登顶了。但是狼过了很久都没有来。依然是看不见头的山路,一直向上再向上,终点无望。幸而大家说说笑笑,时间长了,也忘却了辛苦。一路的风景是挥之不去的雾气。人在山中,竟也平沾了几分仙气。
终于,前方传来了有人登顶的欢呼声。这大大振奋了我们这些随后的人群,大家一起一鼓作气向山顶进发。这一次狼真的来了。果然,传说中的1787.4米在凛冽的寒风中向我们微笑。其实只是一块普通的石碑,但是却因为高度让无数人为之折腰,浙江的第一高度,我们终于上来了。
山顶的温度非常低,风无穷的大,带着浓重的湿气,冰凉而过颊不忘。大家都戴起了帽子御寒,瞬间我非常羡慕那些有羽绒服的哥哥们。寒风中我们轮流和那块普通而又神奇的石碑合影。一个半小时,终点终于来到眼前。
接下来下山的路相对就好走了很多,我们的速度也便快乐。一小时左右,带着泥泞和寒气大家重新返回到小木屋。所有的人冲锋衣都湿透了,搭在帐篷上吹。因为山里天黑得早,大伙就忙碌着煮晚饭。三小时内的两顿饭,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农民生活。香肠饭+咖啡+奶茶温热了我们冰冷的身体,一切就绪后居然才五点,而我们四个都进了帐篷,准备休息了。这样颠倒的生活于我们而言,实属罕见。但是天,就这样黑下来了。
部分哥哥们体力充沛,依然很兴奋的在外面放声高歌。那些千年老歌重听,才知道,原来经典,永远不会失传。睡袋里上半部分很热,下半部分很冷。暖宝宝基本上没有用。雨越下越大,哗哗的雨声变成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有的一个部分。十点多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感觉帐篷里弥漫着与呼吸一体的湿意。老李半夜里反复的辗转,我想她一定没有睡好。果不其然,她防潮垫下面都是水,基本上是睡在水里的,没有一丝热意。这一次,与她而言,真的是虐的可以了。
清晨四点多的时候被冻醒,身上原本半湿的抓绒衣已经彻底被捂干。脚冰凉得没有任何知觉。外面已经有人醒了,在蠢蠢欲动着,伴随着小声的交谈。老李说她不想睡了,因为太冷。有人起床了,有人在门外说:“外面的空气好新鲜阿!”我们四个都笑了,因为这句话是我每次叫他们起床的口号。
陆续起床后,老李开始烧饭。我和朱女去瀑布边洗漱。冰凉的山泉水让我在瞬间恢复意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下山一个半小时,之后这次的清凉峰之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想到下山的路,我又有一些小小的不安。这本就是我的弱项,上次的坠落依然让我心有余悸。但是既然都停在这里了,只有向前,不能倒退。
早饭吃得很丰富,导致物资严重过剩。我和朱女四处叫卖我们的免费奶茶咖啡面还有米饭,依然还是浪费了不少。虽然消灭了大部分的食物,但是包的分量并没有减轻,因为所有湿的衣服无形中又提升了包的重量。
九点半开始下山,一望无垠的下坡青石板路。依然被雾气笼罩着的群山。大家都走得有些小心,下过雨的山路青苔密布,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直接速降到山脚了,所以这段路并不轻松。大约走了一半的石阶路,出现了岔道。Sky等人随土路下,而包括我们四个在内的八个人选择继续拾级而下,以避免变成泥猴的尴尬。没有走土路的代价是我们比他们晚了四是分钟到达山脚,并且多走了将近一倍的柏油路。尽管如此,四周迷人的山景,让我觉得这四十分钟颇为值得。
上车坐定,深呼吸。这两天的清凉峰之行终于在我们的行走中接近尾声。车随着盘山公路急转直下,他们三个都不同症状的晕车,可能是体力下降的缘故。我看着窗外飞驶而过的山脉,丛林,瀑布和雾气,对清凉峰说:“再见!”
两小时后到达临安,找了个饭馆腐败。一桌子的禽兽肉和米饭,风卷残云,吃相极尽抢之能事,倒也觉得味道颇香。依旧在欢声笑语千年老歌中,车轮将我们带回了上海。
这次虽然没有看到心中的雪,但却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景。感谢全程提供帮助的同行们,期待下次陌生的路上,熟悉的相遇。
2006年11月28日。
蝴蝶欲破茧
却难舍囹圄